春夏秋冬里的秋 隨著荏苒的光陰一天天流逝,光禿的樹枝新的嫩綠在一點點繁生,又一個更替的四季來臨了?! 〈合那锒瑯?gòu)合著一年的行程,在這個充滿象征意義的四季里,每個季節(jié)都有其獨特的無以倫比的特征,而生活在這其中的每一個人也都根據(jù)自己的性格有所側(cè)重嗜好某一個季節(jié)。當(dāng)然,我們不能逾越某一個階段而長期停泊在另一個階段,只此感嘆而已。 在一年四季里,我比較愛秋?! 〉拇_,秋是個迷人的季節(jié),有種十分誘人的味道?! 〈阂猓m然盎然,雖然溫馨,是那種河水解凍、萬物復(fù)蘇的欣欣景象下的壯麗呈現(xiàn),是那種百花爭妍、鳥語花香的躁動的開端,是那種春風(fēng)和煦、艷陽高照的迷人的集合。然而,瀟瀟春雨容易使人愁眉難展,融融春光容易讓人疲倦萎靡。特殊的季節(jié)氣候,從醫(yī)學(xué)角度而言,容易導(dǎo)致新痼滋生,陳疴復(fù)發(fā)。因此,每到春季,人們格外謹(jǐn)小慎微,千方百計保障自己的身體,做到切勿有恙?! 〈禾?,應(yīng)該是嫵媚天真、健康活躍的青少年的世界?! ⊙紫?,火燃肌膚,酷暑難耐。棲息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里,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焦狂、激動和浮躁的情緒起伏,這是個火熱的季節(jié),從心理上如果不去刻意修飾某一種情緒,則很容易從一個極端奔向另一個極端;從外型上如果不去意識地追求某一種形象,則很容易忘乎所以,啼笑皆非。人們嘆,人們怨,怨天不由人?! ∠募?,應(yīng)該說是豪情奔放、熱血噴涌的青壯年的天下?! ?yán)冬,則肅肅凄風(fēng),一路呼嘯,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,蒼山江河,渾為一色。這是個冬眠的季節(jié),動物、植物、在一定程度上也包括了人。這一派蕭瑟枯零的景象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。沉寂、死亡、期待新生是這個時期特點?! 埗?,不言而喻是暮年的歸宿,是接近極樂世界的墳?zāi)?。 秋,只有金色的秋,才是最繁榮、最喜悅的時段?! ∏锔邭馑?,冷熱協(xié)調(diào),是秋呈送給人們的見面禮物。在經(jīng)過了蓓蕾初放的春潮波涌和洶濤熱浪的盛夏考驗之后,秋,成熟了。她飽經(jīng)滄桑,穩(wěn)重剛強。她再不會有霪霪細雨,也不會有狂飆怒號。她和顏和悅坦誠于世,盡自己的最大力量把世界送進不被風(fēng)浸雨蝕的避風(fēng)港?! 〗鸬榈椤y燦燦是秋給無怨辛作的人最實惠的報答。人們滿腔熱忱地采擷豐收碩果,人們無限深情地祈天禱地。也只有經(jīng)過了誠實播種、辛勤耕耘的人才能享受秋賦予的實祿?! ∏?,是崇高的。也是無私的?! ∥覀冋园俦兜男判暮秃狼?,以矯健的身軀和步伐大踏步地邁進秋的序列…… 秋 最先報告秋的消息的是那滿山的紅葉。在秋的溫馨纏綿中,果子成熟,樹葉先是變紅,即而變黃。片片黃葉,好像是那果子的守護者,在枝頭時,它們?yōu)樗陲L(fēng)擋雨,當(dāng)果子成熟,快要落地時,它們首先飄落,在大地上布上一層厚厚的鋪墊,不讓果子受到一點撞傷。可是,當(dāng)人們欣喜地采摘果子,臉上滿是豐收的喜悅時,有誰還記得那些遺留在地上的落葉呢?落葉依舊無怨無悔,它們靜靜地躺在地上,在秋的肅殺和冬的凜冽中,慢慢腐爛化為泥土,成為明年新生枝芽和花朵生長的肥料。哦,收獲手成功的背后,原來是靠了這無數(shù)的奉獻和犧牲的支撐。 那些黃葉躺在地上也并不寂寞,它們在遠溯無憂的童年,回憶春日少年的爛漫,和夏日的青春歲月。它們把美好的回憶,送給了永遠和未來。還有那潺潺的流水,它們辛辛苦苦灌溉了這稻田一夏天,現(xiàn)在看著自己所澆灌的,所愛撫的稻子已經(jīng)垂下頭,已經(jīng)透出成熟的香氣。于是,它帶著滿足,帶著依戀,潺潺地流過來,流過去。平靜的水面上,幾片黃葉隨波蕩漾,它們都是奉獻的使者,也許這時正在悄悄地互訴心曲,相互鼓勵,相互慰藉― 因為它們都有值得驕傲自豪的地方?! ∮暨_夫《故都的秋》 秋天,無論在什么地方的秋天,總是好的;可是啊,北國的秋,卻特別地來得清,來得靜,來得悲涼。我的不遠千里,要從杭州趕上青島,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,也不過想飽嘗一嘗這“秋”,這故都的秋味?! 〗?,秋當(dāng)然也是有的;但草木雕得慢,空氣來得潤,天的顏色顯得淡,并且又時常多雨而少風(fēng);一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,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,渾渾沌沌地過去,只能感到一點點清涼,秋的味,秋的色,秋的意境與姿態(tài),總看不飽,嘗不透,賞玩不到十足。秋并不是名花,也并不是美酒,那一種半開,半醉的狀態(tài),在領(lǐng)略秋的過程上,是不合適的?! 〔环瓯眹?,已將近十余年了。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,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,釣魚臺的柳影,西山的蟲唱,玉泉的夜月,潭柘寺的鐘聲。在北平即使不出門去罷,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,租人家一椽破屋來住著,早晨起來,泡一碗濃茶、向院子一坐,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,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。從槐樹葉底,朝東細數(shù)著一絲一絲漏下來的日光,或在破壁腰中,靜對著象喇叭似的牽?;ǎǔ瘶s)的藍朵,自然而然地也能夠感覺到十分的秋意。說到了牽?;?,我以為以藍色或白色者為佳,紫黑色次之,淡紅色最下。最好,還要在牽?;ǖ?,教長著幾根疏疏落落的尖細且長的秋草,使作陪襯?! ”眹幕睒?,也是一種能使人聯(lián)想起秋來的點綴。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,早晨起來,會鋪得滿地。腳踏上去,聲音也沒有,氣味也沒有,只能感出一點點極微細極崛淼拇ゾ酢I街的在樹影下一陣掃后?彝遼狹糲呂吹囊惶跆跎ㄖ愕乃課疲?雌鵠醇染醯孟改澹?志醯們逑校?幣饈斷虜⑶一咕醯糜械愣?淠??湃慫?檔奈嗤┮灰抖?煜輪?锏囊O耄?笤家簿馱謖廡┥釕虻牡胤健?nbsp; 秋蟬的衰弱的殘聲,更是北國的特產(chǎn);因為北平處處全長著樹,屋子又低,所以無論在什么地方,都聽得見它們的啼唱。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。這秋蟬的嘶叫,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樣,簡直象是家家戶戶都養(yǎng)在家里的家蟲?! ∵€有秋雨哩,北方的秋雨,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,下得有味,下得更象樣?! ≡诨疑蛏虻奶斓紫?,忽而來一陣涼風(fēng),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來了。一層雨過,云漸漸地卷向了西去,天又青了,太陽又露出臉來了;著著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曲都市閑人,咬著煙管,在雨后的斜橋影里,上橋頭樹底下去一立,遇見熟人,便會用了緩慢悠閑的聲調(diào),微嘆著互答著的說: “唉,天可真涼了――”(這了字念得很高,拖得很長。) “可不是么?一層秋雨一層涼了!” 北方人念陣字,總老象是層字,平平仄仄起來,這念錯的歧韻,倒來得正好?! ”狈降墓麡?,到秋來,也是一種奇景。第一是棗子樹;屋角,墻頭,茅房邊上,灶房門口,它都會一株株地長大起來。象橄欖又象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,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,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,正是秋的全盛時期;等棗樹葉落,棗子紅完,西北風(fēng)就要起來了,北方便是塵沙灰土的世界,只有這棗子、柿子、葡萄,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,是北國的清秋的佳日,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沒有的GoldenDays?! ∮行┡u家說,中國的文人學(xué)士,尤其是詩人,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色彩,所以中國的詩文里,頌贊秋的文字特別的多。但外國的詩人,又何嘗不然?我雖則外國詩文念得不多,也不想開出賬來,做一篇秋的詩歌散文鈔,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,或各國的詩文的An-thology 來,總能夠看到許多關(guān)于秋的歌頌與悲啼。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里,也總以關(guān)于秋的部分。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。足見有感覺的動物,有情趣的人類,對于秋,總是一樣的能特別引起深沈,幽遠,嚴(yán)厲,蕭索的感觸來的。不單是詩人,就是被關(guān)閉在牢獄里的囚犯,到了秋天,我想也一定會感到一種不能自己的深情;秋之于人,何嘗有國別,更何嘗有人種階級的區(qū)別呢?不過在中國,文字里有一個“秋士”的成語,讀本里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《秋聲》與蘇東坡的《赤壁賦》等,就覺得中國的文人,與秋的關(guān)系特別深了。可是這秋的深味,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,非要在北方,才感受得到底?! ∧蠂铮?dāng)然是也有它的特異的地方的,比如廿四橋的明月,錢塘江的秋潮,普陀山的涼霧,荔枝灣的殘荷等等,可是色彩不濃,回味不永。比起北國的秋來,正象是黃酒之與白干,稀飯之與饃饃,鱸魚之與大蟹,黃犬之與駱駝?! ∏锾欤@北國的秋天,若留得住的話,我愿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,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?! ∫痪湃哪臧嗽?,在北平
又是秋天落葉時 天氣,慢慢地轉(zhuǎn)涼了。已不知何時喬起了秋風(fēng)。 又是秋天落葉時。 枯黃的葉兒在空中打著旋兒下落。 落花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。 誰說飄零是落葉最好的歸宿?為何我卻感覺到落葉心里的無奈? 高高地立在枝頭,仰視蔚藍的天空,俯視綠茵茵的草地。葉兒定是喜歡這種生活。世間的美好盡收眼下,葉兒又怎可能不留戀? 凄凄切切地撲向大地后,葉兒只能在黑暗的泥土中逐漸腐爛。雖說回歸大地是護花,是葉兒的職責(zé),也是它的榮幸??墒?,又有誰能了解葉兒長久的腐爛中的孤單及無奈? 又是秋天落葉時。 在這樣一個落花時節(jié)里,心總會不由地變得憂郁起來。 總覺得這樣的季節(jié),是思緒放飛,思念增長的季節(jié)。 靜坐時,不自覺地把往事一一翻曬??鞓返?、痛苦的……種種記憶在頭腦中涌現(xiàn),如放電影般一一播放。 總是容易被憂傷的往事感染現(xiàn)在的心境。 朋友說我太過多愁善感。 可是,在這秋天落葉時節(jié)里,我的心卻不能不溢滿憂郁。有些往事是憂傷的美麗,理應(yīng)不去想,以保持一顆平靜的心??墒?,有些往事卻不能不憶起,那能怕心會變得很沉重。 又是秋天落葉時。 總以為自己可以活得很灑脫,卻總在夜人靜的時候猛然驚醒,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。每每半夜醒來,倍覺冰涼,淚水抑不住順著臉頰滑落,卻只有無言地望著天花板。多少次夢中驚醒,又多少次沾濕枕巾. 曾經(jīng)的快樂,現(xiàn)在的辛酸!曾經(jīng)的浪漫,現(xiàn)在的無奈! 有些時候,明知是沒有結(jié)果的事,卻仍固執(zhí)地讓其演繹下去。不是不懂預(yù)測未來,而是因為彼此心中都有著太多的不舍。 當(dāng)一切到了無法繼續(xù)的時候,我們惟有沉默 長信地注視著空中飄落的落葉。心變得很平靜,很豁達。 透過蔚藍遼遠的天空,我讀懂了落葉悠然下落的超然。 四季輪換,花開花落,葉綠葉黃,這是一種必然交替現(xiàn)象,這是一種隨緣的表現(xiàn),也是一種超脫。 選擇順其自然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。 抹去淚水,透過淚花,我看到了另一個不同的明天。 又是秋天落葉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