拈三朵閑云入畫,道一聲來去隨緣,自是悠然如夢。
尋千只野鶴乘風(fēng),書萬載離合似月,幾曾揮盡憑心。
――題記
手握書卷,衣髯飄逸,憑珊遠望,似正構(gòu)思新的詩篇。緩步花徑,傾聽燈光照亮綠樹的囈語,沐浴緩緩吹來的湖面輕風(fēng)。
【月圓】
月是今夜明,光禿禿的樹梢間掛著一輪圓盤,像是在蕩秋千,地上斜長的樹影在飄蕩。
人們被小城的夜色拽著衣角,一雙雙一對對扯出了家門……
步入長長的街道,一株草,一棵樹,一片花,一盞燈,織就了人們生命的綠洲,靜靜的護衛(wèi)著人們浮躁的心靈。每一座建筑都有綠樹環(huán)繞,每一個小區(qū)都是綠色家園,每一條街道都像綠色長廊。
棲息在綠草中、石徑上,路旁的松樹、桂花、蘭花、月季變得輪廓分明,那個角落很少會有人打擾,燈光也被高大的樹枝屏蔽。演繹古今中外動人情節(jié)。
天上的明月深情的望著愉悅的人群。閃著翡翠綠的小城之夜,是小城夜生活的一道風(fēng)景,上班族休閑的散步,放逐被束縛后的情感,一切都是回歸自然的安祥靜謐。霓虹燈影里的的街道,商鋪里亮著誘人的燈光,夜間的小吃別樣地誘人,那玩皮的味道,在氣流中竄來竄去,觸摸著人們的味蕾,一個個一雙雙被拉進了排檔的攤位,品味古城生活的甜蜜。
通通跌進了一輪明月里,通通跌進了西樓燈影……
天上一輪月,人間萬盞燈。綿延不絕的燈點綴了月圓之夜。明月一輪,掛在藍色的星空,不知是否是天上的燈籠掛在了西樓,還是天上也有一座西樓?
【茶香樂悠揚】
有人在彈琴,纖細(xì)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躍動,飛揚起一陣風(fēng)吼,浪打。星星好像沉默,消逝在一片淡淡的薄中。
紅木茶幾泛著含蓄而又高雅之風(fēng),紫砂壺、玉石、瓷器、字畫相映成趣;聲音由遠及近,由低到高,古琴聲起,聲聲入耳,閉目沉浸,仿若置身云山之中,悠悠雅韻,釋然靜處之境;淡然沉醉,恰有芬芳之味,鮮郁高長,沁入鼻孔漸覺忘卻塵世煩雜,放下雜念,奉茶待君,一夢醉醒,方知茶香……
撫琴閱卷,愛茶勝過愛自己的生命。自然灑脫的碧螺春,圓潤貴氣的普洱,品格優(yōu)雅的黃芽,修身淡泊的白茶,博學(xué)開朗的紅袍。說愿與她們一生伴隨,聯(lián)袂舞袖,共享秀麗風(fēng)景,品茶悟道。
正值秋末冬初,即使有太多的迷茫,但還能夠有自己的包裹,還能想象自己心愛的東西,前行著,也應(yīng)該令人知足吧。
古琴悠悠,青煙裊裊,一指輕柔古韻流香,悠然天地萬物容與茶香中,萬化冥合,物我兩忘。
【茶語凡塵】
茶。有時是淡如白開水,有時是苦澀的。不同的是喝茶人的感覺罷了。
茶浮在水,心很浮氣躁,滿懷一腔熱血和激情,只想一鳴驚人,一沖上天,張揚個性,高調(diào)輕狂。
茶葉慢慢的繾綣,或沉或浮,漸漸有了茶味,歲月是一張巨大的篩子,掏出了沙子和真金,磨平了棱角。不再像以前那樣年少輕狂,放蕩不羈,多了一份成熟與穩(wěn)重,多了一份世俗和圓滑,多了一份狡黠和世故。
幾乎全部沉如杯底,只想過安穩(wěn)的日子,再談壯志豪情,似乎還不肯服老,那是是自己不放過自己?;驙恳粭l大黃狗遛街,或是西湖垂釣,斜風(fēng)細(xì)雨不須歸,或是流連于山川美景之間,優(yōu)哉游哉,那是怎樣的愜意啊!
一直所追求的,很遠,遠在天邊,遙不可及,很近,近在咫尺,唾手可得。
請推薦關(guān)于寫夏天的,最優(yōu)美的散文?
魯彥的《聽潮》,非常值得一讀。
剛開始教這篇散文的時候,我沒有見到過大海,但一直向往大海。
教了這篇散文后,我更加向往大海。想象中的大海,就是無風(fēng)三尺浪,但在《聽潮》里,感受到了大海溫柔的一面,尤其是那靜謐的氛圍。
1985年的夏天,終于在廈門見到了大海,清清楚楚地記得,那天我是一路奔向大海的!
關(guān)于描寫夏季最優(yōu)美的散文,我認(rèn)為首推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,其次則是席慕蓉的《想你,在夏日午后》。
附錄一:
春天:朱自清《春》?。
夏天:朱自清《荷塘月色》;席慕蓉《想你,在夏日午后》。
秋天:歐陽修《秋聲賦》?,郁達夫《故都的秋》。
冬天:老舍《濟南的冬天》?。
附錄二:《荷塘月色》(作者:朱自清)
這幾天心里頗不寧靜。今晚在院子里坐著乘涼,忽然想起日日走過的荷塘,在這滿月的光里,總該另有一番樣子吧。月亮漸漸地升高了,墻外馬路上孩子們的歡笑,已經(jīng)聽不見了;妻在屋里拍著閏兒,迷迷糊糊地哼著眠歌。我悄悄地披了大衫,帶上門出去。
沿著荷塘,是一條曲折的小煤屑路。這是一條幽僻的路;白天也少人走,夜晚更加寂寞。荷塘四面,長著許多樹,蓊蓊郁郁的。路的一旁,是些楊柳,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。沒有月光的晚上,這路上陰森森的,有些怕人。今晚卻很好,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。
路上只我一個人,背著手踱著。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;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,到了另一世界里。我愛熱鬧,也愛冷靜;愛群居,也愛獨處。像今晚上,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,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便覺是個自由的人。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,一定要說的話,現(xiàn)在都可不理。這是獨處的妙處,我且受用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。
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,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。葉子出水很高,像亭亭的舞女的裙。層層的葉子中間,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,有裊娜地開著的,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;正如一粒粒的明珠,又如碧天里的星星,又如剛出浴的美人。微風(fēng)過處,送來縷縷清香,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。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,像閃電般,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。葉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,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。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流水,遮住了,不能見一些顏色;而葉子卻更見風(fēng)致了。
月光如流水一般,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。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里。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;又像籠著輕紗的夢。雖然是滿月,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云,所以不能朗照;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——酣眠固不可少,小睡也別有風(fēng)味的。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,高處叢生的灌木,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,峭楞楞如鬼一般;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,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。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勻;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,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。
荷塘的四面,遠遠近近,高高低低都是樹,而楊柳最多。這些樹將一片荷塘重重圍住;只在小路一旁,漏著幾段空隙,像是特為月光留下的。樹色一例是陰陰的,乍看像一團煙霧;但楊柳的豐姿,便在煙霧里也辨得出。樹梢上隱隱約約的是一帶遠山,只有些大意罷了。樹縫里也漏著一兩點路燈光,沒精打采的,是渴睡人的眼。這時候最熱鬧的,要數(shù)樹上的蟬聲與水里的蛙聲;但熱鬧是它們的,我什么也沒有。
忽然想起采蓮的事情來了。采蓮是江南的舊俗,似乎很早就有,而六朝時為盛;從詩歌里可以約略知道。采蓮的是少年的女子,她們是蕩著小船,唱著艷歌去的。采蓮人不用說很多,還有看采蓮的人。那是一個熱鬧的季節(jié),也是一個風(fēng)流的季節(jié)。梁元帝《采蓮賦》里說得好:
于是妖童媛女,蕩舟心許;鷁首徐回,兼?zhèn)饔鸨?;欋將移而藻掛,船欲動而萍開。爾其纖腰束素,遷延顧步;夏始春余,葉嫩花初,恐沾裳而淺笑,畏傾船而斂裾。
可見當(dāng)時嬉游的光景了。這真是有趣的事,可惜我們現(xiàn)在早已無福消受了。
于是又記起《西洲曲》里的句子:
采蓮南塘秋,蓮花過人頭;低頭弄蓮子,蓮子清如水。
今晚若有采蓮人,這兒的蓮花也算得“過人頭”了;只不見一些流水的影子,是不行的。這令我到底惦著江南了。
——這樣想著,猛一抬頭,不覺已是自己的門前;輕輕地推門進去,什么聲息也沒有,妻已睡熟好久了。
一九二七年七月,北京清華園。